廖炳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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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炳光律师亲办案例
本案的强奸指控不成立
来源：廖炳光律师
发布时间：2007-04-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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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情简介 1995年1至5月份，来宾县某镇一带连续发生七起蒙面强奸系列案，被强奸(包括轮奸)的妇女八人，其中一人还被绳索勒颈窒息死亡。上述案件连续发生，具有相同的特点：每次都是两人蒙面作案，都是用绳索将受害妇女勒颈并拖到隐避处实施强奸，而且案件均在一定区域内发生。一时间．案发地人心惶惶，谈之色变。此案惊动了柳州地区公安局，很快，由柳州地、县、镇三级公安人员联合组成的破案组成立，5月21日，案件侦破。强奸犯韦甲归案。根据韦甲的指供，韦乙于次日也被抓获。 两年半后的1997年10月16日，柳州地区检察院对此案提起公诉。11月20日，柳州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。本人受韦乙家属的委托，担任了韦乙的辩护律师。庭审结束前，公诉人要求延期审理，得到审判长的许可。1998年8月12日，检察机关对此案重新提起公诉，已不再对韦乙进行强奸指控。至此，本人为韦乙“强奸”所作的无罪辩护成功。以下是本人发表的辩护词： 辩护词 审判长、审判员： 我作为被告人韦乙的辩护人，现提出几点辩护意见: 一、关子盗窃罪 对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韦乙犯盗窃罪，本辩护人无异议。韦乙参与盗窃的最后一次时间是1994年11月，而韦乙是1977年6月9日出生，作案时其年龄未满18周岁，根据(刑法)第十七条第三款的规定，对其量刑时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。 二、关于强奸罪 本辩护人认为，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韦乙犯强奸罪；证据不足，因而其指控不能成立。 本案的被害人A、B、C、D、E等人被人强奸，应该讲是事实，但是谁是真正的凶手，司法机关并没有查清，起诉书指控韦乙参与强奸证据明显不足，具有很大的随意性。 韦甲归案后，供述韦乙也参与强奸，但是，其供述并没有其他任何相关证据可以相互印证，王要表现在： 1、韦乙在被关押两年多以来，始终否认自己参与强奸。本辩护人于11月14日会见韦乙时，韦乙仍然声称自己受冤枉，对这一点，希望合议庭予以充分注意。庭审中，韦乙也说他平时和韦甲接触很少，唯一与韦甲一起盗窃一个轮胎，是因为做工回来看见轮胎，韦甲提出盗窃，才发生了一次作案(盗窃)。另外，韦乙提出他自95年春节后到柳州至6月份)才回家，没有作案(强奸)时间，请法院予以调查。 2、几个被害人的陈述也不能证明韦乙是凶手。 几个被害人的陈述，—方面讲到被强奸的事实，另一方面讲到凶手的特征。而根据这些特征，并不能得出韦乙就是凶手的结论。这些特征是： (1)被害人A称：两个凶手一高一矮，高的约1．7米，矮的约1．6米。 (2)被害人B称：“有一个个子较大点，约一米六几这样，两个人都比我高，我有1．58米左右。” (3)被害人D未描述凶手特征。 (4)被害人E称：一个较高，一个较矮。 从上述特征看，作案的两个凶手是一高一矮，高的约1．66米。而本案的两个被告人韦甲和韦乙，肉眼看基本上一样高，几乎分不出谁高谁矮。因此，本辩护人认为，强奸案的两个凶手中，除了有较充分的材料证实其中的一个是韦甲外，另一个凶手不会是韦乙，而是尚未归案的其他人。 3、关于作案工具。 本案的作案工具是勒颈用的绳子和蒙面用的布罩。公安机关进行搜查时，从韦甲家提取到一条长1．2米的红色尼龙绳及一块浅灰色黄花蒙面罩，而从韦乙家未能也不可能提取到上述作案工具。 公安机关1995年9月21日的《起诉意见书》第四页注明：“移送作案工具：尼龙绳一条……”，但不知为什么又用笔在打印的“一”字上面加一横，从而毫无根据地将尼龙绳“一条”变成尼龙绳“二条”，以致于起诉书也毫无根据地认定是两条尼龙绳。很明显，其中的一条尼龙绳来源不明，不能作为指控韦乙强奸的物证。 4、鉴定结论不能证明韦乙是凶手。 (1)公安部(95)公刑鉴字第1304号鉴定书说：“检见人精斑及B型物质“，“认为O型人不能排除”。本辩护人认为，不能排除0型人作案，并不等于可以肯定O型人作案，这是一方面：另二方面，即使是O型人，由于韦甲和韦乙都是O型人，也不能得出韦乙参与强奸的结沦。 (2)公安部(95)公刑鉴字第1314号鉴定书说：从被害人B阴道擦拭纱布上捡见人精斑及B型物质，PGM1为2--1型，而韦甲和韦乙的血的PCM1均为1—1型。本辩护人认为，参与韦甲作案的，一定是另外一个血型PGM1为2—1型的凶手，而不是PGM1为1--1型的韦乙。 (3)公安部(95)公刑鉴字第1305号鉴定书说：从被害人B内裤上捡见人精斑及B型物质，认为0型人不能排除。本辩护人认为：“不能排除0型人”并不可以肯定是O型人，特别是不可以据此肯定是属于O型人的韦乙。更为重要的是，现场提取2根似阴毛状毛发的血型均为B型，而被害人韦B、被告人韦甲和韦乙的血型都是O型，若该毛发是他们留下的，则肯定为0型。很明显，必然另外有一个B型血型的人参与作案，否则不会在现场遗留B型的毛发，也就是说，本案只有两人作案，除了B型血型的一个人外，O型血型的韦甲和韦乙不可能一起作案，能肯定韦甲作案，就可以否定韦乙作案。这一点非常重要，事关罪与非罪的问题，希望合议庭予以充分重视。 通过对强奸案的证据的具体分析，本辩护人认为，起诉书指控韦乙犯强奸罪的证据不充分，根据这些证据，并不能得出韦乙参与强奸这唯一的具有排他性的结论。何况，与起诉书指控韦乙强奸有关的唯一证据只是韦甲的供述，而韦甲在庭审中又否认自己供述韦乙参与强奸，说其原来所供系公安逼供所致。 在承办此案的时候，本辩护人认真阅读了派出所1995年7月10日的(破案报告)，发现有三个问题，在这里必须指出，以引起合议庭的注意： (1)《报告》第4页讲，专案组传唤韦甲和韦乙后，韦甲的好友某村的龚某“闻风逃跑”，试想，龚某为什么“闻风逃跑”呢?事不关己，何必惊慌？难道抓不了的就不是凶手，抓到手的就是凶手吗? (2)《报告》第4页讲：韦甲和韦乙是房叔兄弟，无矛盾，韦甲不会加害韦乙。意思是说，韦甲供认韦乙参与强奸属实。本辩护人认为，韦甲有加害韦乙的原因和可能，请看该报告第3页所讲的破案线索：1995年春节前某夜，韦甲突然抓住韦乙的二姐韦丙的自行车，韦丙认出是叔伯弟弟韦甲，并骂了他，次日又将此事对他人讲，公安机关正是根据这一线索而破案，才抓获韦甲的。试想，韦甲被抓，怎么不恨韦乙的二姐韦丙呢？又怎么不恨韦丙的弟弟韦乙呢?可以讲，韦甲有加害韦乙的原因和可能，而韦甲一旦加害韦乙，就只能出现本案只有韦甲供述韦乙而无其他相关证据的情形。 (3)《报告》第5页讲：“韦甲交代的作案过程与现场勘查、被害人的陈述基本相符，韦乙态度顽固，已无侦察的必要”，仅凭韦甲的供述，就认定韦乙参与强奸，办案态度是何等轻率! 综上所述，被告人韦乙不满18周岁而盗窃，依法应对其从轻或者减轻处罚；起诉书指控韦乙犯强奸罪，证据不足，根据《刑事诉讼法》第—百六十二条第一款第(三)项的规定，该罪名不能成立。 以上辩护意见，供合议庭合议时参考。
作者：廖炳光
2007-04-24 22:37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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